大埔碗窰行

六月二日早上十時在大埔墟火車站，今天天陰有雨，可能有狂風大雨 ... ...

雖然下著綿綿細雨，而我依然興致勃勃應約，預早廿分鐘來到大埔墟火車站
等候。先見到藍宇，然後是李華川。本來打算去碗窰寫生，順道看看李華川
曾經獨居十多年的居所是一個什麼模樣的地方。當然因為雨愈下愈細密，風
吹雨斜中，我揹著背袋手挽著一個袋一手拿著傘子跟著他們倆由火車站行上
碗窰，畫是沒法畫了。

華川說: 『路程不遠，行廿多分鐘便可到達碗窰。』

因下著雨，而我們一邊走一邊拍風景照，也一路走一路留心華川比手畫足的
興奮回憶的追索探求。我們的行程便不止廿分鐘啊！初見石澗流水，他便嚷
著拍照好讓他的妻子和女兒可以了解碗窰一帶的環境，好讓他的至親能感受
到他那十多年獨居的地方是如何孕育他的靈感情想去詩情畫意一番。他寫碗
窰的詩有風有雨有蟬鳥有夜色有友情也有節日，他畫的畫有碗窰的薑花田有
中秋夜色 ...

現在薑花田已消失了，跟隨著歲月的流走而變成一座座三層高的花園樓房。
現在那位常跟他閒話聊天的婆婆仍生存在世嗎？她住的屋子看來是荒廢著靜
躺在那裡。那間幽黯的一角位置是他經常喝啤酒食飯與店舖老板拉扯話題的
地方。我們三人沿著斜路擋著風雨繼續往上走，終於來到他曾居住的石屋。
拍了好些照片，屋前的三大株鐵樹開得高高的，還有黃皮樹，也有一些不知
名的樹。

我笑向他說:『你住在一個美麗的花園裡呢！比起一些人，你住在一個美境中
                        啊！而且鳥語花香，一個人住在這裡，地方夠寬敞。當然我也
                        能體會到你當時念親的心情，尤其是在節日裡。』

我再問他說: 『現在你回想當年，會有什麼感受呢？』

華川回應說: 『覺得當年也有很多得著，有自己對文藝的理想和熱情，認識許
　　　　　　  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雖然孤獨但不感到寂寞，只是在節日期間
　　　　　　  倍思親 ... 』

藍宇用手輕拍著華川，說了些安慰說話，這兩位相知好友，只消一兩句話便
心有靈犀，不用多說，何況那段日子，他們倆再度聯絡上，藍宇也常走訪他
呢！

別過了石屋，走回路口，然後再向上走，這時看見遠處半空中有幾行交疊平
行的鋼線架著，有幾只燕子來來回回劃弧飛行，一隻八哥展翅拍翼飛向樹上
棲息，這時我心中感覺那些鋼線就像五線譜橫在天空中。接著我們來到新建
的避雨亭，可放下行囊坐下來輕鬆一下，華川談及他當年畫的幾幅夕陽很快
消失情景畫像，要捕捉剎那日落景色的變化，約十分鐘天空便黑沉下來，要
好好把握時間，要有效率的方法便是將幾張3R大紙張平排放著，調水彩也要
夠快才可以完成捕捉繪畫。此時我望向遠山霧氣，詩意捲心中，

　　遠山有畫線
　　近地草綠青
　　
真的，當時我便想著在雨迷迷濛濛中滿是畫意，在如此美景中，幾隻小鳥偷
走了空中五線譜上的幾個滑音在鳴唱 ...

雖然此行未能畫畫，但心中有畫像，也有詩意，就在碗窰行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