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暴的雨

 

小小說 _ 如暴的雨

 

如暴的雨水打在廈舍牆外，打在高斜路上，打在石階上，沿著物面狂奔傾瀉，流動迅速。

賀南從家中客廳一幅落地窗向下望，如浪般洶湧的雨水從石階上滾滾滑流下去，看見有一青
年男子緊緊握著鐵欄小心翼翼往下走，傘子已無法用多餘的手撐起擋雨。水的衝力很猛，一
不小心便會將整個人從石級沖跌下去。下面是一條橫向車路，過了車路轉右便是一條頗長的
大斜路。

以往經常有一些亡命飛車之徒不管雨水的溜滑，乘著風雨總喜歡在這一帶瘋狂飆車，通常是
為了尋找一刻的刺激居多。這些飆車發燒者慢慢結集成一行列車隊，居住在這裡的人每隔一
段時間便會聽到突如其來的你追我趕的飛奔引擎聲，叭叭躂躂的震浪激烈響鬧一輪，莫不使
人覺得車像快全碰撞一起，真教人無端產生驚慄情緒。

沿著那條長長闊闊的大斜路往下走，便會來到平路大街上。這裡車輛比較多，公共車輛線路
也頗頻繁。雨中行車路上，交通燈號如在霧中交替地眨動著，都市在一片迷濛霓虹燈影如幻
的淒雨中更惹人薰染陶醉。反彈在地面的水花也有廿幾厘米高，活像蹦跳的蛙兒，行人的身
影彩衣在朦朧景緻中恍著浪漫畫色，行人在濛濛濃密水氣中穿梭，景物像略為扭曲。車窗內
駕駛者小心注視路面情況，尤其是這夜，在昏暗夜色的滂沱大雨中。

暴雨突然下得更恨起來，賀南只能隱約看見剛才的青年，整個人已在洪雨中掙扎著，看他連
傘子也丟棄，看他已筋疲力竭，看他兩手極力緊抓著欄杆，身體在瀑流中不時飄浮擺動。覺
得他沒必要在如此惡劣天氣去冒這樣的危險，何況在這條如激流的長長石級，在暴雨中，曾
發生不少意外，已是人所共知的事。

正擔心這位青年的安危，霎時見到該青年的雙手脫離了欄杆，身軀已欠缺掙扎的能力，隋著
急流沖得飛快，一下子已不見蹤影。這時，一列狂奔飆車隊伍駛來，其中一輛車像輾到什麼
物件而擺橫了車身，而緊貼駛至的一列車輛全衝撞一起，發出震天巨響。

大街上的人看到多架消防車、警車、救護車，還有採訪車在行車路上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