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回想一些感覺的時候,有時真有點目中無人那樣,只管自說自話那樣,獨
個兒沉醉在思考裡,恍惚思考這回事跟外在的空間隔著遙遠的距離,甚至不曾覺得
有所謂的外在環境,只有思想裡的空間,思想裡的空間是任意存在,也像是可以無
限擴張,也可以有限縮小,所產生的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接連組合在一起,卻也可
以分拆多個場景,像一幕幕舞台劇場景的變換,一幕幕的對話,活現在眼前,不過
,說是活在眼前倒不如說活現在腦創意體加上腦記憶體來得貼切。但依蓮娜此時不
是獨自沉思中,她是跟初相識的蘇珊在談話中,只是以她的性格和性情,一旦話匣
子打開便停不了下來,只要碰上當機的談話對象,她便像忘了形,一下子想到什麼
便說什麼,永遠不考慮什麼是應該說的什麼是不應該說的,便將自己即時感受傾瀉
而出;此際她悄悄望了蘇珊一眼,看她對自己的說話有沒有回應,看她臉上的表情
,對自己所說的內容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不耐煩的表情浮於臉上,是不是應該停
止,像自己已說得太多了,也應該讓對方表達一下才是呢。蘇珊也像意會到依蓮娜
的心情,展出一個愉快的笑容,對她回應說:『人在某一個階段,比如說是到了青
春期,對戀愛的憧憬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惑迷戀,有時難免生了一片痴心情結,很容
易做出一些幼稚行為,或有些幼稚思想,而這些所謂的幼稚思想和行為就是純真和
純心的表現,是沒有對與錯的,只可以說這就是青春的可貴之處啊!』『妳說得很
對呢!蘇珊,想問問妳,妳常來這公園就只是為了看書嗎?每次看見妳,總見妳是
在看書的...』
『是啊,有時我喜歡在開闊的環境看書,尤其是在公園裡,可安靜地坐在樹蔭
下,有時看累了,又可以起來走動走動,又可以欣賞花卉、魚池,也可以看
鳥兒飛上飛落的動態是愉快的,感受公園裡的陽光照射美景,遊人來了又去
了那恍似時光在我眼前消逝的不經意訊息感受,生命帶著奇妙的色彩,使我
覺得內心有一份安份的舒暢。』
『妳很感性呢!看來妳有很多時間,不用工作嗎?』
『因為我先生幾個月前來了香港工幹,我跟隨他來,所以閒著,又不想常跟他
公司的同事太太們上酒樓、打麻雀和逛街購物等事,而且個人喜歡看書,而
且家就在附近,來這裡方便啊!』蘇珊笑咪咪柔柔地回答。
『啊!哈哈,原來是這樣嗎,這也是蠻好的選擇,看妳的樣子頗有內涵的,妳
,很懂享受生命,這是我對妳的感覺...』
此時吹來一陣風,天空上浮湧著薄薄的白白的雲朵,雲朵開在那邊際開在這
邊際,讓風吹著,慢慢浮遊於藍藍的天上,只要抬頭看著那些飄動的雲朵,四周環
境的總總音聲像突然之間被什麼過濾了,沒有絲毫音聲的寂靜,只見雲和著風不斷
飄移,一種玄動在旋轉,人就站在那裡只感到陣陣虛幻,看得人也融進那雲海裡去
,此時此刻,藍天白雲恍似變換成海水,人像沐浴其中不能自我,恍若無我的感覺
融化在天與地之間,融化在空氣中,與大自然融合惟一,隨著雲霧輕輕浮游在一起
。依蓮娜每次望著那些天上的雲彩總是浮現這樣的感覺意識,只要她站著看著,她
便開始是這個模樣的。
現在她們倆站起了身,帶隨自己的物品沿著池邊沉默無語地一面緩慢地行走一
面又停下了腳步,看著池塘裡游來晃去的魚群,有幾隻巴西紅耳龜伏在石塊上,像
一隻隻石雕藝術品,隔了很久才見一兩隻龜眨動眼睛和伸伸脖子。蓮花嬌艷的顏色
散發璀璨奪目的笑容,給人容光煥發的抖擻精神,游目細看,一些魚群在雅綠的蓮
葉下嬉戲追逐,也有一些在覓食。池水在不同顏色的光照陰影裡波動,在魚群游擺
的鱗映中,生命充滿蘊涵活潑的活力,激勵人們的熱情,調劑生活的緊張煩瑣,一
尾尾的魚生動有趣地潑著水花,口中輕吐出小小泡沬,調皮得像個小嬰兒在玩口沬
,幾只蜻蜓點足於葉尖上,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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